冯芳脸色登时一变,“她怎么来了?谁让她过来了!”她的语气很不善。
叶菡惊诧,神色惶恐,“董事长夫人,对不起——”
冯芳冷哼一声,“和你无关。我不吃了。我上去看看。”
贺柏尧确实只吃了一点,无论宁是怎么劝都没有用。
贺母大步走上来,目光冷冷的望着宁是,如寒冰一般冷冽。
“伯母——”宁是喊道。
贺母没有理会她,强硬的说道,“你父亲需要安静,这里不需要太多的人。”
宁是脸色一僵,她满是尴尬。
贺柏尧刚想说什么,宁是拉了拉他的手,“伯母,那我不打扰伯父休息了,我先回去,等伯父好了,我再来看他。”
“不必了。”贺母一双眼死死的看着她,“宁是,你要是还有一点脸面,不要再出现我们贺家人面前。当日你们的订婚根本就不作数,我们根本就不承认。”
“妈,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宁是她是好心来父亲的。”贺柏尧沉声说道。
“我不稀罕她的好心。”贺母冷笑一声。
宁是脸色苍白,她看着眼前的人,贺母、贺柏尧、叶菡,一个个这么的陌生。“我先回去了。”
“妈,你何苦迁怒于宁是呢。这件事和她无关。”贺柏尧说完,便转身去追宁是了。
贺母一脸的沉痛,“如果不是因为宁是,你觉得你爸爸会重新回到公司,他会是现在这样的吗?”
宁是快速的走着,仿佛后面有大老虎在追她一般。
贺柏尧喊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反应。索性贺柏尧一把拉住她。宁是转身,眼神恍惚了一下,“你怎么来了?”她浅浅一笑,笑容惨淡。
贺柏尧于心不忍,“我母亲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是气糊涂了。”
宁是弯弯嘴角,“我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呢。柏尧,也许从一开始她就该坚持到底的,也不会让自己陷入这般无地自容的境地。
她哪里受过这般的辱骂?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她还不能还口,只得一一咽下那份委屈。
可是她的心真的很不舒服。
贺柏尧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宁是瑟缩了一下。贺柏尧没有松开,“我送你回去。”
一路无言,宁是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心仿佛空了一般。
“宁是——宁是——”他叫着她的名字。
宁是恍惚的反应过来,“什么?”
贺柏尧蹙了蹙眉,“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开学?”
“喔——后天开学。”宁是轻轻回复道。
贺柏尧望着前方,“毕业之后还是决定留在萧强的公司吗?”
宁是想了想,“到时候再看吧。其实开学到毕业,也就三个月多点的时间。真快啊。”
记得他说过,她毕业时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想到此,宁是浅浅的动了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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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大开学后,他们班的同学有一半回来报道了。很多人已经定下了工作,现在也乐的清闲,也有一部分人为着接下来的省考做准备。
只是一向积极的宁是倒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了。大家问她的打算时,她说可能去公司吧。
这时候有人打趣道,“她啊是要嫁做豪门妇的。”
众人嘻嘻哈哈的一番打趣。
宁是只是淡淡的笑笑。
这一年似乎注定难忘又难过的一年。
宁是全身心的投入毕业设计收尾阶段。如果到时候没有意外的话,她应该会去萧强的公司。可是这些事,她还没有机会和贺柏尧说。
贺父的情况很不好,医生已经明说了情况。贺母明显接受不了,整日大发脾气,对宁是的恨意更深了。
宁是再也没有去过医院探望过贺父。她知道自己去了就是自找没趣,到时候,贺柏尧夹在中间也难做人。
又到了一年植树节,宁是恍惚的想到去年这个时候。那天活动结束,贺柏尧来接她的情景历历在目。
一年的时间,他们真的变得太多了。此处对他的恨对他的怨,慢慢的变成爱。这一段走了下来,宁是只觉得异常的艰难。
那天,白天阳光晴好,到了傍晚天气突然大变,宁是刚刚打车到了贺柏尧那里,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从头淋湿到脚底。
和往常一样,开门进去。“柏尧——”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却没有反应。
她放下东西去卧室,身上的水一滴滴的滴在地上。房门没有关紧,宁是准备推门时,突然看到一个背影,那一头黑色长发,让她的手瞬间怔住了。
从头凉到心底,彻骨的冷意。
宁是死死的掐着掌心,已然找不到词来描绘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双眼像蒙了一层雾,眼前的一切好像是梦一般。
可是梦也会醒过来的。宁是狠狠的咬了一下唇角,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转身回到厨房,拿出那把她第一次过来带来的水果刀。
推门进去,叶菡已经穿好了衣服,乍见到她一脸的惊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