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室们原本就看不上许姜,再加上许姜被屈襄驱逐出门,哪怕没有直说休妻,却已经和休妻没有太多区别。
许姜脸上青青白白变了个遍。
她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些侧室,直接就向半夏走过来。
半夏看到许姜走路的时候,左腿有小幅度的瘸。
“我有事见夫主,还请苏己引见。”许姜说着,对半夏行礼。
半夏见状避开去。
侧室见状不依不饶,“恐怕夫主也不愿意见你,你也莫要为难苏己了。”
半夏看了那侧室一眼,侧室被扫了一眼,立即不作声了。
“现在渚宫里有事,国君召集卿大夫们在议事。父亲眼下并不在宫邸内。”半夏把话说完,就看到许姜身体一颤,“何况之前甚么情况,就算你我不说,恐怕许姜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就算留在这里,恐怕父亲也不愿意见你。”
许姜抬头还想说什么,许姜母亲上来把她搀扶起来。
“许姜刚才失态了,苏己不要放在心上。”许姜母亲连连向半夏道不是,搀住女儿离开。
许姜被母亲搀扶起来之后,满脸不甘,想要挣扎,被母亲再一次紧紧搀住了,拉着往外走。
走了几步之后,许姜突然回头来,“苏己,听说我的儿子,在你这里,我儿子还好么?”
“放心吧,一切都好,上次父亲抱了下,还说沉了不少呢。”
许姜这才离开。
到了屈襄回来,半夏才知许姜为何要过来。许姜父亲和晋军作战,遇上斗心。斗心对楚军可没有半点手下留情,加上又知道楚军的弱点,两军对战的时候,斗心用了计谋,让前头战车的马身上披挂上虎皮,惹得兵车这里阵型大乱,从而被晋军击破。
半夏想起在宫里小臣禀告楚王的那句大事不好,想来应当就是这个了。
“那现在许大夫如何?”屈眳问。
“不知道,他此次大败,国君盛怒之下会不会问他的罪,谁也不好说。”屈襄说着,想起之前两家为了许姜闹得不可开交,不禁有些头痛。若是许氏肯好好和他说话,他也会和他们提醒两句,斗心已经出奔晋国,让他们小心。
可是闹成那个样子,提醒自然无从谈起。
“……许大夫怎么了?”半夏看向屈眳。
屈眳回头道,“他这次败了,按照往例,就算国君不治罪,他也要自刎谢罪。”
楚人好武,性情彪悍,同样的对于征伐之事,更是看重。若是赢了那也罢了,若是输了,将领不管地位高低自刎谢罪。
半夏眉头皱了下。
屈襄摇摇头,“罢了,许氏的事,我也不想再管。我要是管了,指不定他们就又要闹上门来,于我又有甚么益处。”
他看向半夏,“苏己,现在宫邸内是你在主事,以后不要让许氏的人上门。”
半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屈襄打定主意不管许氏,也不管许大夫的死活,反正生死就看楚王的意思。若是楚王不想他死,自然会派使者过去阻拦。若是真的要治罪,自己自刎比五花大绑被司败讯问最后还是免不了人头落地要体面。
屈眳见半夏有些出神,伸手把她抱了,他喜欢搂住她的腰,一把细腰一条胳膊就能搂抱过来。
屈眳低头嗅她的身上的香味,和方才孩子身上那股奶味一对比,他满足的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爱妻抱着更好。那小子浑身上下都是奶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的掉。
“在想甚么,这么入神。”
半夏把今日许姜来了和屈眳说一下,“我没和父亲说。”
“没关系,庶母们肯定会和父亲说的。你没说也没事。”屈眳说着,他想起半夏的心肠一向很软,“许氏不要去掺和,你也见到之前这家人蛮横起来到何种地步。便宜都占到了,还不够,还要占光。许姜那个脾气,若是说不是父母惯出来的,谁也不信。”
“我只是想一下而已,没有想要帮她。”半夏伸手轻轻在挂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拍了下。
屈眳眨眼,“真的?”
“真的!”半夏不知道为何屈眳这么对自己不放心,难道她真的长得很善良?
屈眳在她脖子那儿蹭了蹭,脖颈那里涌着无尽的暖意,温暖之中还浮着令人迷醉的馨香。
他在她脖颈上吮了两下,“那就好。许姜可不是甚么好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可憋着劲对你使坏。没我都不知道会出甚么。”
半夏听后,轻轻的咦了一下,“她打算做甚么?”
屈眳正要说,又马上打住。都已经过去了,再提没什么意思,只要她知道许姜不是好人就对了。
半夏却来了兴致,回身就抱住他,“到底甚么事啊?”
屈眳却不回答她,两眼直接翻着看别处,半夏等半天都没有听到屈眳回答,她眯起眼睛,模仿起他深沉的模样,谁知这模样一摆出来,就被屈眳一掌给捂在了脸上,“你这样可不像我。”
这不像,那还怎么像!
半夏把脸上的手给拉下来,猛扑上去,直接坐在他的腰上,抓起锦枕,对他进行劈头盖脸的光爱。
楚王并不打算宽赦失败的将领,屈襄在大门口那里直接被披头散发光足的许姜给堵住了。
许姜跪在地上请屈襄伸出援手,屈襄被堵在门口,外面是来往的卿大夫,一时间进退两难。
前头一片鸡毛,半夏见状,立刻找个理由开溜。和屈眳两个一道。
屈眳就不爱管父亲的闲事,半夏就更不想管。
屈眳也不另外叫人准备车辆了,直接和半夏坐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