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棠点头,“是,他是我的故友,这佛宝葫芦便是他的本命法宝,且让我去见他一见!”
他的身影才浮现。
老和尚就气势汹汹的质问:“你这个家伙一躲就是上百年,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林少棠浅浅的一笑,并不耀眼,却令人头晕目眩,道:“我只是一缕分魂,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何处。”
老和尚修为高深,怎么会看不出他目前的状况,咕噜了几句“活该,叫你天天算计人”,才道:“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林可卿和老和尚等待的目光中,林少棠将事情娓娓道来。
三百年前,他离开流萤闭关冲击小成境,不想觉醒了血脉,出关已是两百年后,还未去寻找流萤就遇上战乱。
修真之人本不应理红尘之事,可他实在不忍心,然而便是这一次出手,就被在战争中收集英灵的黑风堂弟子发现,他们将此事报告给了当时还只是堂主的鬼七。
事后,林少棠预感大祸临头,知道自己的生死劫要来了。
于是,他将仙玉封印留给后人,奔赴普陀山寻找老和尚相助。
可他才踏入江南境内便被容漠所察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打出手。
当时两人修为不相上下,但是容漠占着天时地利,林少棠有所不及。更雪上加霜的是,鬼七寻至。
林少棠将鬼七引入了容家大阵,自己则来到了鬼七的后方,将他的本体烧毁。
容漠和鬼七因此结仇。
三人大战,林少棠自知此不敌,便留下了这一把折扇让鹦鹉送到普陀山,托他照看林家。
至于后来林少棠遭遇了什么,现在身在何处,这缕分魂也不知道。
老和尚听他讲完这段惊险的过往,再无怨气了,道:“我见到鹦鹉后立刻赶到了小青山,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赶到京城林家早被烧成了一把灰,只找到当时在女学读书逃过一劫的你的侄女,并将她带回了普陀山。”
说起这个,他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愧疚之色,“然而,她才来到普陀山就大病一场,并就此陷入沉睡。”
一股股热意自林可卿的胸腔起冲击着她的心脏,原主的意识再次影响了她,她喉咙干涩,鼻子胀得发酸,只能紧紧闭着眼睛,恨不得不去呼吸,生怕自己落泪。
她有强烈的直觉,老和尚跟她的妈妈有关。
过去在萧朋和何媛那里受的冷遇,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委屈和怨恨感令她的手脚冰冷,寒意顺着四肢爬上了心头。
萧朋的冷漠,她早已习惯。
每每难过,就在心里一次次描绘着妈妈的温柔,安慰自己,她是爱自己的,也在心里无数次地小声辩解,妈妈离开肯定是有苦衷。
可对妈妈的记忆除了那首歌,就只一个模糊的身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里,她的梦境里,却从未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也是做了妈妈的人,就算有不可抗的力量要将他们分离,哪怕天崩地裂,杀人放火,也不会弃儿子于不顾。
所以她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妈妈忍住二十年不与她相见。
如今相见有期,她突然感到茫然,失去了一切的自信心和判断力,像迷路的孩子一样柔弱无助。
看着她微红的眼圈,老和尚以为是为林家的事情动容,有些忐忑地问道:“你的先人是当年火灾的遗孤?”
林可卿浑浑噩噩地,觉得自己像要被挤走一边,耳朵嗡嗡作响,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老和尚难得正经地唱了句“阿弥陀佛”的佛号,像放下心里的大石头,身上呈现着得道高僧才有的神圣祥和之感,欣慰地道:“当年我晚到一步,令林家被付之一炬,实在愧对老友所托,如今,得知你们无恙,就安心了。”
林少棠知道林可卿心急生母的事情,替她问道:“我那侄女如今如何?”
老和尚面露羞惭,道:“林家出事时,我的老友家也遭遇不测,我将令侄女安置在普陀山的洞府之中,孰料处理完事情后回来,她竟不见了!”
林可卿和林少棠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紧。
老和尚痛心疾首地拍着扇子,有些不敢看林少棠,道:“我寻找了许多年,始终无果。直到三十多年前,遇到一个小女孩,面容与她有几分相似,才知是她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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