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他没生气,和仪就又活蹦乱跳的了,不忘指挥:“叫两个人来把他们家搜一遍,特别注意静室、地下室什么的,他这里的气场流动一看就有问题。”
“有问题吗?”江清瞪大了眼睛,“我啥都没看出来啊。”
和仪陪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你辈分高我辈分高?”
“您高。”江清也怂了,掏出手机开始叫人。
和尚在旁憨厚地笑着,一言不发。
医院里当然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和仪顺着感应找到科室,那两个“客户”已经离开了,没有护士上来找她缴费,看来那两位对蒋业成还是比较信服的。
摩挲摩挲下巴,和仪伸手,一道气顺着手腕打入蒋业成的经络,原本昏迷着的蒋业成眼睛倏地睁开,瞪得比铜铃还大。
旁边的医生惊呆了,连忙凑上来要给他做身体检查,和仪淡淡道:“他用不上了,不是没什么事儿吗?办出院吧。”
医生用一种震惊又了然的神情看着和仪,像是在看二十一世纪最大的不孝女。
人模人样、衣冠禽兽……
各种各样的形容词已经在年轻的医生脑袋里过了一遍,和仪一歪头问和尚:“带铐子了吗?把他铐上,带回部里。”
和尚“唉”地答应了,从背包里翻出手铐把蒋业成靠住,然后一只手就把他拉了起来:“我劝你老实点别挣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医生仿佛吃到了什么大瓜,张着嘴愣着神看着和仪几个,又迅速有些惊恐地道:“我、我这就去帮他办出院。”
“有劳了。”和仪对他稍稍一颔首,回过头去看蒋业成,眼神冰冷的仿佛在看一个没有灵魂的死物。
蒋业成又惊又怒,张嘴就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这样对我,你们会后悔的!你们有逮捕令吗?你们是不是……”刚才一个没注意被和尚套上了铐子已经足够他惊恐万分了,这会正不断挣扎着。
和尚身强体壮,压住他一个自然不成问题,但听他喊叫的越来越出格,旁边还有个乱入的医生,眼睛一眯,手在他脖颈后一敲,人就晕了过去,半点声音没有。
江清和他配合默契,早在他眯眼的时候就拉着医生出去办出院了,和仪站在病房里看着“普济寺武僧”发挥,心中啧啧感慨:谁能想到这是曾经温文尔雅长身玉立的佛门之光呢?特部真是一把杀猪刀啊。
和尚敲完看看自己的手,还有些疑惑:“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就晕倒了呢?”
和仪手伸进包包里掏出一块糖剥开糖衣塞进嘴里,快快乐乐地说:“神识灵脉受伤了嘛!被我敲了闷棍,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和尚听了,看着无知无觉面色苍白倒在床上的蒋业成,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闷棍能把业内赫赫有名的高手打成这样,够狠。
他却不知道,和仪还在心里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未免也太脆了吧,不就是轻轻打了一小下嘛!怎么就成这样了,莫不是……要碰我瓷?
和仪瞪大了眼睛看向蒋业成,怒喝一声:“卑鄙小人!”上前一步,狠狠两巴掌甩在了蒋业成的脸上。
和尚吓了一跳,肖越齐也是一惊,从铃铛里伸出半拉脑袋的顾灵可却桀桀笑了,阴森森地对着无知无觉的蒋业成说:“蒋叔叔,蒋业成,蒋大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然后就要伸手挠他,被和仪拦住了:“等会,还没审呢,等他把料都吐出来,证实是他干的了,你再泄愤也没人拦你。”
顾灵可愤恨道:“都已经这样了,有我亲口指控,还不算证据确凿吗?这种坏事他可能自己说出来吗?”她一边说着,忽然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是不是要包庇他?我就知道,你们特部都是……”
啪。
从铃铛里又伸出一只手,狠狠敲在了顾灵可的脑壳壳上,然后手心向上讨赏一样伸向和仪。
和仪慢条斯理地给灵娘揉揉掌心,语重心长地道:“做事要讲究规矩制度,你说你现在先下手把他给打了,等会你再打一遍就师出无名了,知道你长得虽然没我好但也过得去,但你也得动一动脑啊!”
顾灵可犹疑地看着她:“你没骗我?”
“我们家和师稀得骗你!”灵娘轻哼一声,顾灵可对她还是有一点怕怕的,就闭嘴缩回了铃铛里。
昏迷着的蒋业成浑身的鸡皮疙瘩忽然起来,可惜他自己还无知无觉的。
和尚忍不住看了和仪一眼,再看看自家老大,认真地觉得自己的日子应该比灵娘好过。
毕竟自己可不是什么会拍马屁摇旗呐喊的人。
特部说实话离青阳街也不远,很幽静的一个小巷子深处,古色古香的建筑,外头还挂着个街道办事处的牌匾,和仪每次路过都忍不住想会不会真有民众过来寻求帮助。
肖越齐注意到她可疑的停顿,再次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今天一天叹的气比以前好几天加起来都多,又忍不住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别看了,没人!旁边那两栋住的都是圈内人,别的地方同街道还有别的办事处!”
“挂羊头卖狗肉。”和仪啧啧唾弃:“世风日下啊!”
“哟,这不是小晏书嘛~”打里头走出个走出个红旗袍女子来,走起路来娉娉婷婷,姿态窈窕,高跟鞋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妆容精致,凤眸轻挑,魅惑逼人。
肖越齐几个忙对她施礼,和仪也对她欠身:“胡夫人。”
她一笑,对和仪说:“替我给桃夭打个招呼,明年我要十坛春风醉。”
然后就意味不明地看了和仪两眼,转身走了。
和仪有点摸不着头脑,江清小心瞥着,等彻底看不到她的人影了,才小心问道:“最近那边有什么喜事吗?我也没听说呀。”
“或许吧。”肖越齐瞥了蒋业成一眼:“把他带到审讯室去。”
蒋业成一开始是很嘴硬的,醒来之后叫嚣着要见安老他们,还高高在上地表示这些小辈们不行,用一种长辈、尊者的口吻训斥负责他的江清和站在旁边的和仪、肖越齐,对打晕他的和尚那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和仪就笑了,上一个这么对她摆谱的现在在哪呢?坟头草三尺高了都!
当即厉声喝道:“你最好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然就你那个小马仔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蒋业成怒了:“你是什么人?敢和我这么说话?这是特部不?我要见安老!”
“安老也是你配见的!”和仪把桌子拍的哐哐作响,实木的桌子两半裂开,和仪的手还是完好无损的,和尚、江清忍不住齐齐后退一步,蒋业成也闭上了自己叨叨不停的嘴巴,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脖子。
和仪在他面前掰下一个桌角,对蒋业成道:“你敢说你的脖子有这块木头抗捏吗?就算你有保命的法子,你儿子有吗?我劝你想想清楚,这些年到底都干了什么,一一给我吐出来,还算你一个自首坦白,给你从宽!不然我还是有法子让你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清楚,但那个时候……你觉得你们家有多少的阴德够败霍,你又有多少个儿孙给你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