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雪，干冷的空气让人鼻腔生痛。走出圣辉大街一号主楼，提香和林齐都回头望了一眼。艾尔哈姆甚至没有送他们下楼，仅仅是两个男仆跟在他们后面，摆出了一副恭送的姿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齐总觉得圣辉大街一号三栋大楼内散发出的气息越发的肃杀了一些。那锋利如刀的气劲割得他浑身难受，两侧副楼内的压力也越发凝重了起来。错非提香在身边，在伯莱利绝对没人敢公然伏击提香的话，林齐真怀疑自己是否中埋伏了。

不发一言登上马车，车轮粼粼离开了这座豪华奢靡的宅院。马车刚刚走出圣辉大街一号的大门，三栋大楼内的灯火突然灭了，整个宅院陷入了一片黑暗。

林齐深吸了一口气，他揭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他乔装打扮后的和西方人没什么两样的面孔。他突然敲了敲车厢，驾车的车夫轻喝了一声，马车顿时停了下来。

那十几辆还在圣辉大街一号门前逗留的马车同时拉开了车窗，若干模糊不清的面孔从窗子后面露了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提香，你很无耻，你居然动用华黎氏大人的名义强行登门拜访。”

林齐怪笑了起来，他低声笑道：“这就证明我们少爷比你们高明。不妨告诉你们，两位尊贵的小姐已经答应了我们少爷的邀请，她们将出现在我们少爷的酒会上。”

轻咳了一声，林齐淡然道：“从今天开始，圣辉大街一号受到我们少爷的保护，还请诸位不要再来骚扰这里的安宁。如果诸位再留在这里，就会被视为对我们少爷的挑衅。”

那低沉的声音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提香，你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狂妄的蠢货？”

提香只是笑了几声，他得意洋洋的笑着，轻轻的敲了敲车厢，于是马车迅速向前驶去，他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无情的嘲笑着这些和他并列的纨绔公子的徒劳无功。

虽然提香自己也并没有获取实际意义上的进展，但是他进入了圣辉大街一号，见到了艾尔哈姆和那两位美人儿，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提香的胜利。尤其是当林齐代表提香宣布了提香对这座宅子和宅子里的人的保护后，按照某些圈子里的潜规则，除非是想要和提香撕破脸，否则那些纨绔公子们是再也不能靠近圣辉大街一号半步了。

在护卫们的簇拥下，马车冉冉远去。

提香兴奋的拍了拍林齐的膝盖，他笑道：“做得好，林齐。”

夸奖了林齐几句，提香皱眉道：“很奇怪，他们很富有，非常富有，黑暗历时期的古董，明光黑檀，还有那么多珍稀的陈设，任何一件放在市面上都价值巨万。可是他们为什么会用劣质的奶精待客？不，不是劣质的奶精，只不过不是最顶级的！这是为什么？”

提香将自己在宅院中喝茶时的发现告诉了林齐，他看着林齐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林齐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雅和灵身上的金票被他刮走了嘛！而且看样子艾尔哈姆他们一行人中，雅和灵是主管财政大权的人，艾尔哈姆他们身上可没什么太多的钱。

也许在敦尔刻他们还能凑出一笔开销来，但是这是在帝都，这是一个木柴都能卖出香料价的地方。艾尔哈姆他们身上凑出来的那点钱，怕是在帝都吃几顿饭也就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