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已经入宫十一年整,早已不是你口口声声喊的大小姐。况且,你这条贱命能做什么?把你送到阴曹地府,那才是本宫最想见到的事情。”舒慈冷笑,明艳的五官带着狠戾的表情,看起来极为让人胆寒,“你今日不巧撞到本宫手里,想逃过一劫?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不是我要揭发您的,是贤妃娘娘,是贤妃娘娘啊!”
人在最害怕的时候便会口不择言,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不敢再计较了,只求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即可。
太后脸色一变:“大胆!你还敢攀咬贤妃?”
“不是,不是罪妇攀咬她,就是她派人联系罪妇的……”王氏慌张的说道,“她说只要帮她办成这件事情,她就可以想方设法把我儿子弄回来,我是鬼迷心窍信了她啊!”
舒慈抚弄指甲,嘴角挂着冷笑。
太后看了一眼舒慈,拉下嘴角,转头问王氏:“那她是如何联系你的?”
“那天突然来了一个姑娘上府里来找罪妇,她让罪妇打扮成嬷嬷进宫,将罪妇领到了钟粹宫,也就是贤妃娘娘的宫里。”王氏急切的说,“罪妇为了救儿子,一时鬼迷心窍,这才答应为贤妃娘娘做事……现在,现在却是悔之莫及了!”她趴在地上,悲恸大哭。
“贤妃是一品宫妃,岂容你这样无凭无据地构陷?”舒慈哼了一声,道,“为了脱罪不惜把他人拉下马,你可真是厉害。”
“贵太妃娘娘……”王氏抬头,仓惶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才让她相信。
太后道:“既然扯上了贤妃,那哀家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来人,将她带下去好生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
两侧的嬷嬷上前,把王氏带下去,走之前,她突然喊了一声:“贵太妃娘娘,您母亲当年是忧郁而死,并非被我害死的啊!”
舒慈抬头看去,眼神冷冽。
触及她的眼神,王氏腿脚一软,几乎是被人拖下去的。
“如此,你怎么看?”太后侧头问她。
舒慈淡淡的说:“论对贤妃的了解,太后远胜于臣妾。”
“刚刚你摆出一副不信的神色,不就是想诈王氏,看她有没有确凿的和贤妃联系的证据?”太后轻笑,仿佛看穿了她。
“可贤妃娘娘手脚干净,并没有留下可以定罪的把柄。”舒慈遗憾的说。
“之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
舒慈转头:“太后把王氏关押起来,是想等贤妃上钩?就如同前皇后想要灭珍嫔的口一样?”
“贤妃比元氏聪明多了,她可不会自乱阵脚。”太后端起茶杯,用茶盖拂开茶叶,低头饮了一口。一个在后宫中藏得如此之深的女人,岂是元氏那般沉不住气的?她或许会犯错,但绝不会犯下致命的错。
舒慈挑眉,深以为然。
“不说其他的了,太后什么时候允臣妾把禹儿接回西宫?”
太后不吭声,当作没听到。
“如今皇上也回宫了,有他震慑朝臣,太后总不会再担心有人对我们母子不利了吧?”舒慈抬手搭在炕桌上,轻声笑道。
太后放下茶杯,长叹:“这人老了啊,就想儿孙们承欢膝下。哀家福薄,孙子孙女都只有一样一个啊……”
舒慈嘴角含笑,看向她老人家。
“禹儿在寿康宫这些日子,哀家觉得寿康宫这里里外外都鲜活了不少,哀家这身体也舒坦,心情也愉悦,不知道禹儿是不是哀家的福星啊?”太后叹道。
“太后的意思是要亲自抚养禹儿了?”舒慈嘴角掀起一个弧度。
太后故作惊讶,继而欢喜道:“你这是同意了?”
舒慈:“……”
“皇上驾到!”
骆显大步走了进来,道:“禹儿了呢?朕回来还未来得及看他,他可是在母后这里?”
“在呢在呢,徐嬷嬷,让奶娘把太子抱上来。”太后笑了起来,慈祥地看着骆显,道,“皇帝此行可还顺利?”
“顺利,就是惦记家里。”骆显撩开袍子,坐在了舒慈的身边。
太后瞥向舒慈,后者站了起来:“皇上到我这里来坐吧。”
“不用,朕就坐在这里。”骆显伸手按下她,顺手把她的手握在了手中,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太后嘴角扬起笑意,道:“你们感情好,哀家就心满意足了。刚刚哀家还在和舒慈商量,这禹儿就养在寿康宫了,哀家全权负责,就不麻烦你们俩了。”
舒慈:“……”
骆显诧异地看舒慈:“你同意了?”
“太后说笑呢。”舒慈嘴角一扯,十分无奈。
此时奶娘抱着太子上前来,蹲下身:“太子给皇祖母,父皇,母妃,请安了。”
“快抱到朕这里来。”骆显开口。
奶娘上前,把襁褓交给了骆显。
“殿下才吃了奶,现在精神可好了呢。”奶娘笑着说道。
骆显将他抱在怀里,低头看难得清醒的小人儿,问:“还认识父皇吗?”
舒慈偏过脑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蛋儿:“成天就知道吃吃睡睡的家伙。”
禹儿哼唧了一声,扭过头,躲避舒慈的触碰。
“嫌弃母妃是不是?”舒慈垮下脸,凑过去,抵住小太子的额头,“一二三,不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