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总,您曾说夜蝶是三十年前突然出现在槐安的青衣,这人究竟是?”
“唉,说来就是南柯一梦啊……人如其名,只在夜晚出现的戏子,世人只见过台上的夜蝶,台下的模样,恐怕无人知晓吧!”
“可这也奇怪。说到三十年前,也是家父还活跃在舞台的时候,我倒从没听他说过这夜蝶的一二。”
“呵,那也是难怪。”罗契诡异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煞有见识地道,“因为当时夜蝶和陈老……陈家戏班对着干,陈家戏班在东边唱,他们就去西边唱。当时槐安那叫一个热闹。还有人说,夜蝶之所以消失了踪影,多亏令尊所赐呢。”
听到罗契这话,陈清泽心生不快,直道:“罗总又在说笑了。我父亲虽然脾气强硬,但绝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倒不是我故意抹黑陈老。陈老师,这里别怪罗某我倚老卖老了。你还年轻,过去的老戏班大抵是什么样,你不明白。”
罗契的手指抽搐般敲了下饭桌,似是想吸引二人的注意力一般,轻了轻嗓道:
“所谓戏子,就是欲望的化身。在台上,物欲、贪欲、私欲,生欲、欢欲、意欲,皆围绕着欲字清唱,该说,是人,就逃不过这个字吧,哈哈。”
他干笑两声,笑声中却带着些癫狂。
“而在台下,戏子却总与情欲关联。正因为在台上演绎着这些欲孽深重的人吧,不论真正的他们如何,观众似乎更愿意将肮脏的、龌龊的思想与他们联系到一起。那时的戏班,正可谓是‘欲’代表的极致,该说可悲还是可叹啊。”
“罗总这么说,自己又是如何呢?”
幽幽的,秦凤之打断了罗契的“演讲”,质问道。
“我么……”听到话题抛到自己身上,罗契生了怯意。为了壮胆,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来惭愧,我罗某到这把年纪也没有成家,从小对男女之情生疏得很。曾有一次苦苦追寻,最后还是不得善果。所以,我才如此痴迷戏吧……哈哈哈哈。”
许是酒喝了上头,罗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丑态,大笑起来。笑到途中,他突然打了个搁楞,一下子面无表情起来。
“对了!我给忘了件事!”他拍了拍手,在门外待机的服务员便端着酒杯和酒进屋。罗契起身,将酒杯放在二人面前,开始倒酒。“二位,千万可别错过这陈年好酒。配上这玉杯,绝对人间玉露,天上甘琼啊!”
白酒注入晶莹剔透的玉杯里,显得更加垂涎可滴。屋里顿时酒香四溢,刺激着陈清泽的味蕾,促发着让人一饮而尽的欲望。
“我今天开车……”
陈清泽看着这酒,着实心痒。一方面盛情难却,一方面今日看着他们二人一杯又一杯,到了最后,倒有些忍不住了。
“没事,叫代驾就行了。”
罗契将酒杯推到陈清泽面前,他犹豫地看向秦凤之,哪知这敬酒机器早就蒙不做声地一饮而尽。
哎!真是浪费!
陈清泽这么想着,一边感叹有钱人连酒杯都与众不同,一边手不知怎么的就搭上那玉杯。等反应过来时,辛辣甘醇的口感直冲后脑勺。
后劲比想象还大,陈清泽眯了眯眼睛,想要驱散随着醉意而来的头晕目眩。他企图起身去洗把脸,但刚站起,就又坐了回去。
他没发现,自己是被罗契摁了回去。
哐当一声,自己的脑袋与餐桌碰撞,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痛,只觉得头砸在软乎乎的棉花上。
“罗契……你……”
只觉事情不妙,陈清泽看向身旁的秦凤之,他似乎也倒在桌上。没一会儿两眼发花,面前的一切颠倒起来。
模糊中,他感觉声音越来越远。
视角转暗,陈清泽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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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可能会在周五,又在大修稿子。
立个g,15-5一定说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