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坐了同一辆车,他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墨砚屁颠屁颠的跟在李执身后,见到许念安就要行礼,却直接被李执拖走。
许念安倒也不在意。
不知从何时开始,看着李执吃瘪的样子,竟然也成了她的乐趣。
*
“念安给母亲请安。”
“念安啊,快过来吃早膳。你昨夜睡得可好?”
金氏拉着许念安的手,嘘寒问暖,走到桌前,给歪身坐着的李执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起身让位子。
李执可怜巴巴的盯着金氏,心道,您到底是谁的亲娘啊?
这时,金氏才察觉到李执的熊猫眼,出声问道:“呀,儿子,你昨晚上没睡好?”
李执一脸“你可算是看到我了”的表情,刚想说话,就听许念安说道:“夫君许是认床,刚来庄子不习惯,等会儿我给他做碗安神汤,再睡个回笼觉就好。”
闻言,金氏忙说道:“这点小事,不用你操心,让墨砚做就好。你用完早膳后,陪我去清点田产。”
“娘,您不疼我了。”
李执小声念叨着,就把粥往嘴里送。
这爹不疼娘不爱的,他要是再不吃饱,可就亏大了。
“执儿,你瞎说什么呢?”金氏满心疑惑。
见李执不停的往嘴里送吃的,就嘱咐了句“慢点儿,别噎着”,随后又继续和许念安说话了。
饭后,李执回去补觉,金氏和许念安则乘车去了田间。
绿树村边合,风起花草香。
田间的景色别具一格,颇有复得返自然之感。
成片的庄稼偶有佃户农作,一家子有说有笑,一派祥和。
金氏见状,有些感慨世事无常,没想到她刚买田地没多久,就派上了用场。
许念安出声安慰金氏,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听金氏继续介绍这些田地的亩产、面积等信息。
给李家打工的佃户,都是老实穷苦的人家。
李家把田地分给他们,交完约定的粮食后,剩下的由他们自己处理。
李家希望通过这种良性循环的方式,让这些佃户的日子好过些。
许念安对此感到十分敬佩。
她在穿来前,见过太多为富不仁的案例了。李家能够在这个时代,做到如此仁义,实属不易。
不害羞的说,她很开心能够成为李家人。
见许念安有些发愣,金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念安,田地的情况大概如此。其他若有不懂的,尽管去问管家,账册也在他那里。”
“是,母亲。”
许念安回给金氏甜甜的一笑,随后又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土壤肥沃,庄稼长得也还行,觉得此处或有可为。
她之前本想在安城开个首饰铺子,但如今看来,安安稳稳的做个地主婆,似乎也不错。
*
与此同时,安城北边的一座宅邸内,亭台水榭,甚是奢华。
回廊处,一少年正拿着鱼食,时不时投向池中,勾得一群群锦鲤上下翻腾,不住的抢食,极为有趣。
不一会儿,他身后就匆忙赶来一人,颇为恭敬的行礼,只是声音带着几分尖锐。
喂食的少年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只问道:“回来了,如何啊?”
嗓音除了尖细,还透着点阴沉。
“回禀大人,李皖带着家眷,全都去了佑安村,看样子是打算长住了。”
闻言,少年轻笑一声,将手中的鱼食,一股脑扔入了池中,说道:“他倒是想得通,以后还真打算蜗居在乡野村间了?”
“属下也觉得不可信,但是在我们围住李府前,他就已经在佑安村置办了田产,看来是早有打算。或许真如外界所言,李皖已然无心仕途。”
“他是否有心不重要,不过既然圣上还念着他,那咱们就暂时缓缓。你且命人继续盯着,若有异动,即刻回报。”少年冷声吩咐道。
此时,京城的人也都相继收到了安城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各怀鬼胎,却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却让远在佑安村的李家,暂时得到了喘息。
李执在家里,闲着无聊,想找些乐子,就带着墨砚晃悠出门。
结果两人瞎晃悠一上午,屁事没干。
李执的小脸,也越逛越黑,此刻已然宛若锅底。
真是穷乡僻壤!要啥,啥没有!
既没有醉心楼的姑娘,也没有赌坊,甚至连个像样的酒楼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