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险么?
师宁远刚下定决心, 也有心转身,可嘴巴太快了, “还开着窗, 身子本就不好, 也不怕自己又受了风寒。”
他一边说,一边从塌上拿了毛毯披在纤长单薄的身子上。
许青珂也没起身,只如倦怠的猫儿, 阖了眼,看了他,“今夜比往日早些回来,事儿办妥当了?”
她这般似睡非睡的慵懒模样, 只稍眉眼尖儿都是清寡,可眉梢勾勒的颜色又总有淡妩。
瞧他一眼,都把他刚刚奠定下的坚心摧毁了一半。
妖精啊~~贫僧不会上当的!
师宁远在心中默默诵念了平日里嗤之以鼻的道德经, 勉强维持了正经,说:“差不离了,还多亏了你跟那小子的周旋一二。”
是道谢?总带着几分酸味。
眸色婉转,纤细葱白的手指落在他脸颊上, 她一向不喜留长指甲,总修剪得圆润干净,可手指太细长俊秀,形有骨,却又柔而无骨似的。
这样好看的手,指尖落在他脸颊上,且轻轻抚摸的时候,本就带着几分暧色。
果然有计。
师宁远把小心脏提了提,绷了脸皮跟心脏,冷漠得很:“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当我什么人。”
如此冷漠,仿佛是真的油盐不进了,该多让人黯然神伤啊。
许青珂收回手,毫无停留,一时让师宁远脸颊抽了抽,心头滴血,他这是错过了什么?
收手就不会留恋半分,她俨然再无半点旖旎,只倚着软垫侧卧着,指尖闲散翻了几页书卷,看了些会,抬眸看他。
“还有事儿?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这就赶人了?难道就没有其他“诱惑”。
一门心思想坚定自己抗拒美色的上师阁下心头一时难满原来设想,不知有多空虚。
“如今还早,平日也不见你这么早睡。”
他今日才早归,不知多想念她,怎肯离去。
“今日我便想早睡,你怎反而不喜了~~”许青珂露了笑,手指捻着含墨香的书页,反问语调上卷了些许婉约,却勾魅。
“不是怕我这儿有陷阱,让你这英明睿智的上师阁下犯了错么?”
“如此矛盾……莫不是还要怪我?”
她这一问,携了一个眼神儿,真真嗔意与冷感相融,让人把握不住她的冷热。
心痒难耐,心惊肉跳。
师宁远倒了一杯茶含了一口,借茶的苦涩味定了定心神,“的确矛盾,但任何事权衡利弊,总没有什么利比失去你这个弊更厉害了吧。”
她大概是心软了,于是眼里多了几分柔色,放下书卷。
“看来是不能对你好,否则都觉得我要迷惑你犯错。”
她离了那君王,竟还被当做祸国的妖姬了?
似笑非笑,她起身要走,似要入睡了。
师宁远这才半信半疑,是他多心了?还是说她这么早睡本就不正常,莫不是……
眯起眼,师宁远长臂一伸,拉住了她的袖子。
“许久没乘夜好好聊天了,今夜这般好时机……”
“一般入夜后你找我,也不曾想跟我好好聊天吧。”
她已经起身,居高临下瞧了他一眼,褪了外袍随手搭放在屏风上,顾自进了内屋,师宁远却也跟着溜进去了,还顺手替她整了下有些乱的外袍。
“跟进来了?岂不是更矛盾了?”许青珂也不是第一次被这厮跟着进卧室了,倒也不怕。
“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放心,今夜的我保管比这世上任何一个君子都要君子。”
“太~监?”
“……”
他这是送上门给她气坏身子的?不对,他身子好得很!
师宁远压着一口气,努力不看前头那人嘲讽之下的婀娜清妩身姿,却瞥到桌子上有一瓶上等的女儿红佳酿。
“这酒是?”
“昨日有人送的。”
“谁?素兮姑娘。”许青珂也不在意她是师宁远谁谁谁,因此没提,她本就待其他同龄女子多几分宽容。
但上师可惜如今对她身边所有男人都很严苛,甚至对妙龄女子也严防死守,哪怕知道素兮从前喜欢他,如今也只剩下了一个感觉——不好!他的情敌又多了一个!
“你喝了?”这人除非必要场合,不是一般不喝酒么?
“素兮姑娘任何不错,陪她喝了几杯,这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