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摇头,棺椁比人更明显,没道理找不到。
要么就是埋得太深了——终究是偌大的雪崩,不是人力在短时间内可以寻透的,所以他们有三分侥幸心理,期盼那人死绝,又有七分怕他没死后卷土重来。
“可遇上暗部的人?”
“遇上了,交手过几次,他们似乎也在找人。”
鹰眼撸着猫肚子,想了下,“这是好事。”
自然是好事,至少证明那人没有回归。
但问题也来了,对方人多势众,虽说他们这边也未必怕了对方,可因许青珂状况还有些不定,他们多少有几分顾忌,怕对方狗急跳墙,最后影响了许青珂。
“盯着他们。”师宁远虽对弗阮忌惮,也恨不得杀之后快,可跟许青珂的安危相比,什么都只是尘埃云烟而已。
其余人也是这么想的,有了取舍后,做事也就稳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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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门拉开,师宁远端着汤药进屋,汤药分两种,一种是医疗伤势的,一种是当做进食提供身体所需的。
不过他进屋的时候,发现许青珂已经再次醒了,只是靠着软垫侧眸看着窗外飘雪。
常人最怕通风染寒气,但高深的医者才知道适当的通风反而有利于恢复,否则病气都困在屋子里,更易加重病情。
外面白茫雪黛,一袭白绸单衣流丝素裹,眉眼微殇似睡非睡,似烟雨空灵,又似苍雪清凉。
闻声回头看他的时候,眸色又变得轻柔。
师宁远忽觉得她这拿这一眼看任何人,哪怕那人未必爱她,却也是愿意为她去死的。
师宁远上前,将汤药放在旁边的小矮几上,伸手去摸她额头,“烧退了,可还哪里不舒服?”
一开口就是医生的口吻,可哪个医生敢这么自然而然去摸她的额头。
“嗯,不觉得难受了,你吃过了?”许青珂病弱的时候冷清不减,但少了平日骨子里纠缠的疏离。
“吃了,吃饱了才能喂你。”很寻常的一句话,总觉得被这人说得暧昧几分,许青珂掂量着自己还是病体,暗道这厮总不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吧,于是全当没听懂其中的暧色。
师宁远这么说着,但见许青珂自己伸出手去拿碗筷,又把放着汤药的矮几挪开了,挪到她够不到的地方。
许青珂一愣,抬眼看他,眼里有几分疑惑。
“你病重,应该十分虚弱,自拿不住碗筷,需要你面前这位翩翩美男子亲自喂你,你可晓得?”
他深情款款又特别严肃,许青珂默了下,伸出手的手很自如得收回,且薄唇温凉,“我本不晓得的,但既医师你说了,那自是对的。”
师宁远一怔,喜上眉梢,“你……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怪我逼你哦~”
“嗯,自是我说的。”许青珂觉得此人有时候就像金元宝,长不大的孩子似的,逗着也挺好玩。
不够她眉目温柔得逗他,顺着他,却不知几勺药后,他问她:“苦么?”
“不苦的。”
“真的?”
“嗯”许青珂本就是不喜欢诉苦的人,因而这么回答,却不知……他倾身上来,稳稳得含住了她的唇,唇舌舔吸,在她错愕又来不及退的时候尝尽了味道,然后自然后退端坐着,继续勺着汤药,一本正经:“本医师尝了下,果然不苦,还略甜。”
甜……许青珂当即面上飞红霞,又似笑非笑睨着他。
“这药是喝体虚的吧,你也需要么?”
这话简直诛心,师宁远身体僵了下,盯着这人清雅又惑人的唇,从唇到她的眉眼,清妩得勾人,又有正经得不行的端庄。
仿佛他在她面前就只能是妖邪——邪心旺盛想要吃她的妖邪。
“我身体虚不虚,小许许你心里没数么?”师宁远给她喂着药,一勺一勺的,越来越近,直到贴了她的脸颊,轻声细语:“那晚你可哭了?”
那晚,那晚……许青珂压着脑海里浮起的魔障,偏过脸,轻轻说:“离别愁绪而已。”
可不是因……那事儿哭的。
师宁远瞧她这般自然,心中有气,也就越发邪气起来,唇吻着她的小耳朵,一边吻着一边低语:“是么,你说的,我便信,更坚信小许许你的身子可比我还要康健得多……都能把我压在身下不能动了呢。”
顿了下,他补充一句,“只有你能动。”
只有你能动,简直……剑矛直指那一夜最癫狂人心的云雨。
许青珂心头发颤,虚得不行,但自知自己不能退,否则还不知要被这人如何嘲笑,便默了下。
她这一沉默,师宁远以为这人害羞或者无言以对的,然而……
“看来上师阁下对此道是欢喜的。”许青珂神情微妙,这一点点微妙,任何男人都懂。
体虚,不能动,男子不该不欢喜么?
她当男人那会,可是被许多人嘲笑狠了……
“倒不是,我并不欢喜此道。”师宁远总算憋到了大招,“我是欢喜你啊,小许许。”
“你在上,还是在下……我都欢喜。”
许青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