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陈三娘已经站了起来想去迎接,实际里也不奇怪的神态,“大姐姐就躺着,我去将太太与冯夫人迎来。”
陈郄心里生出了个新想法来,等着陈三娘一出门,翠儿就在一边抢先嘀咕上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柳姨娘这也是想搭上冯夫人,想把三姑娘嫁进去呢。”
陈郄嘴角一抽,“才十一。”
翠儿低声道:“姑娘才生下来就跟冯家大郎订了婚呢。”这十一岁谋婚事也不足为奇,许多人家都还从小相看起走的。
陈郄长了回见识,就赶紧在病床上躺着了,装病也得有装病的样子,不然要好好的趟在那,要冯夫人心眼小进心里去了就不妙了,总归要先给个好印象才是。
翠儿见状就给陈郗盖上了被子,然后赶紧站在门边,等着王氏与冯夫人前来。
也就一会儿的时间,两道上了年纪的女声就传了来。
基本不用猜,就听那话那声响就分得清楚谁跟谁了,陈郄闭着眼听着明显王氏声音说的那些话,暗想丢死人了,亏得不是自己亲妈。
王氏与冯夫人一进陈郄的屋子,就见着屏风后,陈郄在床上闭着眼睛躺着的。
旁边的翠儿给捞帘子的成儿打了个眼色,就上前迎着王氏与冯夫人坐着了,道:“姑娘这些天一直头疼得紧,夜里难以入睡,这会儿才睡了过去,还望夫人与太太莫怪。”
王氏被陈郄这明显不敬自己的举动气了个半死,可想着一个醒着的陈郗跟一个睡着的陈郄,倒还希望是睡着的,就与冯夫人道:“夫人您也知道,咱们家大姑娘可是从小到大都受不得委屈的人,这日被老爷责怪就犟了脾气,就不小心把额头伤了。我赶紧请了郎中来,可大姑娘还在气头上,又不愿意喝药,才好得这般缓慢。我这个当继母的,有些话也不知能不能说,倒是夫人与先头姐姐乃是闺中密友,今日要是能说上一说就好了。”
王氏想在冯夫人面前洗刷一下恶毒继母的形象顺带踩一踩陈郄,冯夫人又哪不知道王氏是不想自己与陈郄说话,就委婉道:“太太客气了,你是大姑娘的继母,继母也是母,有些话该说也还是要说才是。”
又转过头看向翠儿,“你家姑娘请的是哪家的郎中。”
王氏正准备开口,翠儿就抢先道:“回夫人,请的是义善堂的吴郎中。”
冯夫人听到义善堂三个字心中就一冷,道:“赶明日我拿名帖去请太医上门来与你们姑娘看看,良药苦口,该喝的也得喝,姑娘不听话,你们这些当下人的也得劝,劝不了就是自己没本事。”
这含沙射影的话让往事嘴角一动,到底没好出声,而翠儿已经脆生生的应了,“夫人说得是,奴婢受教了。”
可见这丫鬟就是个伶俐的,冯夫人满意的点头。
恰这时傅嬷嬷端着茶水进来,让成儿给王氏与冯夫人端了去,才道:“之前听闻冯夫人来了,老奴就去煮了一壶茶,还请太太与冯夫人品尝。”
王氏这辈子虽是吃过不少好东西,但在鉴赏上就差得多,倒是冯夫人从懂事开始就开始学茶道,对此研究颇深,就品了起来。
“还不错。”冯夫人抿了一口后道。
王氏也插嘴道:“要说这阖家,也就傅嬷嬷泡的茶最好。”
傅嬷嬷忙道:“不敢当,老奴也只是跟先头太太学了少许。”
万没想到随口一句就让傅嬷嬷提起先头的死鬼,王氏顿时就不想说话了。
冯夫人却是拿眼角瞄了王氏难看的脸色一眼,心里哼了一声,才放下了茶杯道:“说起来莹儿一走也是许多年了,也不知如今过得好不好。”
这话说得有点瘆人,王氏顾不得收拾自己的脸色,忙道:“夫人有心了,想必姐姐也早就入了轮回,投到哪个好人家里去了。”
冯夫人嘴角一弯,寻了话道:“太太这话说得,好像莹儿之前投胎投得不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