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西侯世子号称‘黄赌毒’一身,才发现自己的赌在陈郄面前完全都不够看,不得不甘拜下风,因此就有了拜师之念。
陈郄可没兴趣教人学坏,翻了个白眼道:“世子这会儿再不回去,等被人抓回去的时候,少不得就更倒霉了。”
宁西侯府的女主子是不会把段世子怎么样的,不过侯爷可就难说了,换自家有这么个败家玩意儿,也是被自己打死的命。
因着计划,宁西侯世子摸了摸鼻子,也只得要走。
临走前,陈郄倒是多说了两句,“想来世子这下回去,侯夫人少不得要责怪一二了,等着侯爷回去……世子还是先把侯爷常用的人打点好才是,这打死不可能,要是打残了,这不全亏了?”
要段世子这会儿被打残了,这世子位也别要了,借着身有残疾将世子位给段家老二,这可是上天送来的借口。
宁西侯世子神色微凝,看着周围也没旁人,就忍不住道:“你说的可容易,我爹身边的人哪是可收买的?”
陈郄眯着眼看他,“那你信不信,你那继母收买得了?就等着你被收拾,最好是把腰打折了,一辈子都没别的指望!”
宁西侯世子听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你可别哄我!”
“我们一条船上的人,哄你做什么?”陈郄横了他一眼,“好歹在你继母手里活到二十岁了,怎么就半个成算都没有?”
宁西侯世子摸了摸鼻子,“她一向对我还是不错的,也不像别家那样手段粗暴。”
不过是在合适的时候,轻轻推上一手,半点不留痕迹的,就把想做的事情做了,任谁也说不出她的不好来。
把段世子打残了,然后谋划世子位这种事,当然只是陈郄的认为,要她代入宁西侯夫人的位置,少不得就会这么干。
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到底是对这位侯夫人连面都没见过,陈郄也琢磨不出这人能怎么做,能做的唯有把所有能被算计的路堵死。
“还有,你挨揍后要请的太医,还是请裴大人出手先预备着,旁的太医也好,郎中也好,他们开的药、要对你做什么,一概不允。”陈郄离宁西侯世子远了些,又才道。
宁西侯世子许久都不曾说话,最后道:“其实我们相识也不过几日。”
陈郄笑着道:“可是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啊,世子。”
宁西侯世子抓了抓头发,“我就想不明白,你们这些心眼到底是怎么长的。”
陈郄还嘴,“我也不知道世子是怎么长的呢。”
宁西侯世子顿时无语了,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那你干脆就给我出个主意,怎么收买我爹的管事吧。我就懒得想了,反正也想不到。”
陈郄也蹲下了身,“世子,人生在世,唯不过名与利。”
这一点宁西侯世子是明白的,“家里几个管事都忠心于我爹,要说银钱上,我爹也没少过他们,可不是用银子可以收买。”
陈郄点头,大户人家大多如此,“那么这个忠字,世子以为是什么?”
“是什么?”宁西侯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