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两人的气质和气息截然不同,后来凝聚出的人要阴邪很多。
“从今以后,我就有两具身体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也是在这个时候,那名青年淡淡地笑着,轻轻对我点头,神色十分平静。
“不,不是这样的!”
我看得目眦欲裂,眼珠子上布满了密集的血丝,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感觉体内的力气瞬间消散,就这么崩溃了。
我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人都从原地消失,成为了青年身边的复刻体。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并且我也没有察觉到自己附身在那人身上。
那天之后,我成了青年的影子,他和我都在说我是血傀分身,而将自己称为本体。
两个人应该是完全平等的个体,但是青年将自己称为本体,将我称呼为血傀。
就连我都是这么自称的,并且还没感觉这有什么不对。
于是,在那之后,青年和血傀迅速成长,逐渐地,他们之间的称呼变成了“本体”和“血傀身体”。
随着血傀和本体的强大,两人都逐渐意识到了之前“血傀分身”叫法的错误,不约而同地改变了称呼。
但他们没意识到,这种改变的心理是截然不同的。
青年改变称呼是不想和另一个自己反目成仇,这是一种妥协甚至说是谦让的做法。
而血傀改变称呼却不是出于这个目的,他是不想再成为青年的影子了,不想被称为“分身”。
他也是一个完整独立的人,是和青年完全公平对等的存在,凭什么要揽下“分身”的称呼?
两人心念相通,大家在想什么都会暴露,于是各自都将这尴尬的想法从自己的记忆中抹除,或者说是有意忘记了这件事。
于是,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中,两人继续成长,继续变强,关系非常好,虽然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却和同一个人没有两样。
资源共用,神通一起分享,任何事情都不会藏拙。
逐渐地,那件事就被遗忘了,但他们两个潜意识还是有所表现,不管他们怎么做,本体依旧是本体,血傀终究是血傀。
本体后来又分裂出了一具始母虫躯体,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血傀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不,不是的!”
我疯狂地拍打自己的脑袋,想将此刻浮现出来的念头驱散。
本体能分裂出始母虫,能直接和始母虫产生心念感应,而我却不能,我要和本体互换心念,再间接地从本体那里得到始母虫的心念。
从这一刻起,我知道了,本体就是本体,而血傀始终是血傀。
血傀和始母虫,全都是本体创造出来的,虽然拥有独立的性格和意识,但就连独立的性格和意识都是从本体那里继承而来的。
“怎么可能,我不会有那样的念头,这都是假的。”
我痛苦地抱着脑袋,思绪万千,隐藏在心中的情绪彻底暴露了出来,就这么血淋淋地暴露在我面前。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摁着我的脑袋,扒开我的双眼,让我使劲瞪大眼睛看眼前的景象。
从那一刻起,这种感觉重新涌出来,但又被我抹除封印了。
我觉得可能是自己太小心眼了,又不是内心敏感的人,为什么要顾念那么多?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不管是怎么诞生,不管是从何而来,至少现在和以后都是独立的个体。
过去是我无法插手的,而现在和未来才是重点。
这一切都被我摒弃了,我不再去思考,不再去纠结,我和本体还有始母虫一起征战天下,最终帮助本体成为了地球的星主。
再然后,本体又成为了太阳星域的域主,风光一时无两。
我没有嫉妒,只是纯粹地为他感到高兴,而我则是默默地做一枚绿叶,甘愿去衬托本体那朵红花。
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本体有要求,我都义无反顾,而我则是独自承受着,默默发展变强。
“呼!”
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奇幻的世界中顿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青年和其他的分身全都消失。
空荡荡的世界只有我一人,气氛沉重得能拧出水来,然而我呆立在原地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弹,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这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小到没有必要拿出来说,小到没有详细述说的必要,单独拿出来描述甚至还有一种小心眼,气量小的感觉。
但是这个看似细小的念头却在我心中扎根,然后又慢慢地存在于我的内心深处。
时间让我淡忘了这个细节,但是那个念头本身没有被时间抹去,它依旧存在于我心中,只需要一双灵巧的手将其发掘出来,让其大放光彩。
“我没有那种想法,我们都是平等的,我们都是不同的人,没有主次之分。”
我陡然间抱着脑袋大吼。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叫本体,而你却是血傀分身?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你叫本体,他叫人类分身?”
我刚大吼出来,心中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可怕的是,这是我的声音。
也许我想要自我安慰,麻痹自己,但可怕的点就在这里,就连我自己都在反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