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卫道:“这是参见的规矩,你们当然要入乡随俗,否则不可以见陛下。”
“除非我金庾信死,否则无人可让我解剑。”金庾信傲然言道。
“放肆!”一声大喝,一旁甲板上脚步声咚咚响起,几十名持盾的赵军廷卫军围了上来。
“这是要动手了吗?”。金庾信冷笑一声,他身为新罗花郎道的国仙,十八岁时剑术天下(新罗国的天下)第一,对于这方寸间格杀搏斗再是拿手不过。
“你就是金庾信?”
话音落下,金庾信但见舷梯上下来一名年轻人,此人不过二十多岁,但眉宇间英气勃勃。
“金春秋参见赵国陛下。”金春秋将手一拉,金庾信也是收起傲慢,一并行礼。
“陛下,他们……”
侍卫刚要说话,李重九将手一止,来到金庾信面前道:“你就是新罗的金庾信?”
金庾信垂下头道:“是。”
李重九走到金庾信面前道:“可否借剑一观?”
“这是在下的荣幸。”金庾信将剑奉上了去。李重九将剑接过,陡然哗地一声,半拔出剑鞘。李重九看了一会道:“剑刃上的血槽虽是抹擦得干净,但仍见透着血气,这剑一定杀过不少人。你叫金庾信,朕听说过你,你配上得上这把剑。”
金庾信听了道:“陛下是第一个一眼看出此剑来历的,此剑是上一位国仙虎林大师传给我的。”
李重九点点头道:“你们随我到楼上来吧。”
船楼上,张玄素正在煮茶,一旁虞世南苦青着脸道:“看来这一次,我是没办法随陛下去征讨高句丽了。”
张玄素笑了笑道:“以虞兄的才具去哪里也不是一样,看你衣裳都湿了半边,我给你在茶里加个姜片。”
“好吧。”
随即李重九,金春秋,金庾信三人都是到达。五人坐下品茗,金春秋道:“空山,元晓两位大师,已是返回新罗,去请示王上出兵帮助陛下攻打高句丽了。但是你也知道吾主上了年纪,国内又有一群老迈的人在主事,我看要说动吾主恐怕不容易,何况就算说服吾主,取决是否出兵攻打高句丽,也是大事,必要有上大等大臣合议,举行和白之会,才能定夺。”
李重九听了心底有数,看来指望新罗这一次出兵,多半是不靠谱了。但李重九仍是道:“那么还是劳烦空山,元晓两位了替我跑了这一趟了,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他们二人,若非他们,这一次我大赵也无法在党项城驻军啊。”
金春秋道:“陛下还是言重了,当初倭国图谋我新罗领土,若非陛下支持我国,倭国恐怕在派大军前来攻打。无论如何我新罗都为大赵盟友不变。”
金庾信道:“赵皇陛下,随我们二人在登州,都里镇的新罗水军,花郎战士有三千人之多,他们各个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士,这一次就算没有吾主的同意,他们也可以听候陛下你的调遣,随军攻打平壤,建功立业。”
李重九喝了一口茶道:“你们二人倒是十分心切。”
金庾信当下道:“攻下平壤城是我新罗每个热血男儿的心愿。”
金春秋却道:“能为陛下效力,才是我们的荣幸。”
见二人如此,李重九想到周洲给自己的文书上所言,这二人是新罗国中的主战派,若是可以拉拢他们,顶替一直持重谨慎的新罗真平王。新罗必然会成为大赵在朝鲜半岛上,牵制高句丽的有力盟友。
但周洲也说二人也都是野心勃勃之辈,万一他们上位了,将来也怕不好控制。
李重九这时候道:“王子殿下,听新罗国主有意立其长女为摄政不知真假?”
金春秋道:“是的,陛下,吾主长女,摄政大人乃是德曼公主,他也是我的后母。”
李重九道:“女主临朝,朕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听闻倭国现在也是女主当权,倒也是不足为奇。”
金春秋脸上露出不忿之色道:“陛下,倭国虽是女主,但大权都在权相苏我马子手中。但我这位后母,哼,她身为摄政,对我父亲却颇多猜忌,反而信任她的两个亚夫钦饭、乙祭。”
一旁张玄素听了故作惊愕道:“亚夫,新罗居然女子可以嫁三人?”
金春秋听了露出大怒之色,一旁金庾信也是目绽寒光。金庾信道:“吾花郎虽信誓,事君以忠、事亲以孝、交友以信、杀生有择、临战无退。但摄政大人却如此有乱纲常,真是臣子的大恨。”
这时候李重九却道:“二位不必动怒,这一次攻打平壤是劳师远征,海上之事颇多意外,我想我赵国大军在攻打平壤城时,顺便在党项城歇脚,你们看如何?”
张玄素听了瞬间一愣,心道陛下这么说的意思,莫非是想假道伐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