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早起后便没有说话,他的嗓音带着丝低哑,有些性感地撩人心魄。
戚弦摘下面纱,深深吸了口气,坐在他面前。搅了搅碗中的汤,一股浓郁的香味瞬间溢满房间。
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谢景洋微微张嘴,伸出粉色的舌尖探了探,笑道:“是鸡汤?味道真好。”
戚弦被他的笑容感染,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泣颜,你说他这个样子,像不像街边等待投喂的小猫咪。”
[……如果有猫耳和尾巴的话,奴家就勉强承认你说得对。]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
戚弦扫了眼桌上的花瓶,摘了两片椭圆的叶子,然后小心翼翼夹在谢景洋头顶。
[???]
“这样就可以了。”
[……你就趁他没触觉的时候作吧!]
本来清冷雅致的人,发间多了两片椭圆形的叶子,再配上他疑惑的表情……
有点可爱!
“怎么了?有哪里不对么?”谢景洋莫名感觉一股寒意。
戚弦又舀了一勺伟到他唇边,笑眯眯道:“乖,小猫咪张嘴。”
舌尖感受到鸡汤的味道,谢景洋自然而然地张嘴,那乖顺的样子让戚弦非常有满足感。
[你这是激活了什么奇怪的嗜好啊!]
“猫咪投喂,哪里奇怪了?以前京城贵女也有养猫的,我还去逗过几次。”
看着一口口乖乖喝着汤的人,戚弦由衷感叹,“猫咪真的是能治愈人心的存在啊!”
喂完了汤,戚弦又端来麻辣鸡翅。
由于他没有触觉,戚弦只得认认真真将骨头挑出来,然后用筷子夹着鸡肉送到他嘴边。
本来以为他会更开心,可是谢景洋却沉默地低下头。
再不吃一会儿就冷了,戚弦本想提醒他,话到嘴边又转了回去,她叹了口气关上窗户。
“谢谢。”谢景洋声音有些闷闷的,“我本觉得中毒后的日子只有绝望,没想到还能尝到麻辣鸡翅的味道。”
他说,“真的谢谢你,戚弦,何其有幸……”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一个温柔的投喂,一个优雅地咀嚼,渐暖的屋内只有食物馨香,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之前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身上还有许多外伤。遇到戚弦后,才慢慢恢复,但是脾胃依然虚弱。
若不是难得能感受到食物的味道,戚弦也不会同意他吃这么刺激的食物。
连着两天没办法交流,他肯定憋闷,于是吃完饭后,戚弦便扶着他在县令府的后院散步消食。
午间阳光正好,驱散了深秋的凉意。
两人挽着手,缓步在碎石铺成的小路上。院子里梅花桃树都只剩枯枝,唯有银杏树裹了一身金黄。
风过,树叶洋洋洒洒地飘落。
戚弦惊艳地伸手,从杏叶雨中接了一片,然后放进谢景洋嘴里。
“嗯?有些苦,有些涩……你是扔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到我嘴里?”
戚弦笑出声。
“你见过那位姑娘的脸没?”
“没有啊,听说是容貌被毁……这是怎么个毁法?”
“谁知道呢!唉,我觉得,她原先肯定是个美人!”
“你怎么知道?”
“看她旁边那位公子!这样的人物,能是一般姑娘能配得上的么?”
“他们两不是兄妹么?”
“肯定不是啦……总觉得他们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她耳力灵敏,听到不远处丫鬟们碎嘴,倒没有恶意,戚弦笑了笑便不再搭理。
忽然那边的声音变大了,丫头们也慌张起来。
“哪家的人?”
“听说是淮州司马……”
“那小姐怎么办啊!”
她扶着谢景洋坐在石凳上,叫来那边的丫鬟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钟小姐怎么了?”
“这……”为首的丫鬟似乎有点为难。
“戚姑娘,奴婢看您是个心善的,求您帮帮我家小姐吧!”另外一个却急匆匆喊出来。“那范司马竟然让媒婆上来提亲!他是什么德行整个淮州人都知道,他儿子也不见得好。老爷还在衙门,小姐也没有嫡母撑腰,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啊!”
“范司马?他儿子是不是叫范有承?”
那丫鬟哭着点头。
戚弦目光一沉,“你们留一人帮我扶着谢公子回屋,一人去前院派小厮叫钟县令回府,其余人跟我去找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