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璎娘的母亲手忙脚乱地接过小女儿。
“母亲别想太多了,对你的身子不好。”邓璎娘看着外头天色,算着父亲和两个弟弟都快到家了。“母亲看着妹妹们,我去做晚饭。”
过了几日,邓璎娘出门买菜的时候,隐约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可是每每回头,却又看不见什么奇怪的人。
邓璎娘故意走进了一处偏僻的小巷,转身躲入暗角,果然不过一会子功夫,一个身影就进了小巷。
邓璎娘因容貌美丽,起先也受到一些地痞流氓的骚扰。不过她生得柔弱,性子却不柔软,打小就和母亲一起做活,她手上很有力气,打得那些企图占她便宜的人一个都没讨到好处。
眼见着那个人影越走越近,邓璎娘慢慢地俯身放下手里的菜篮子,随手操起角落里的一根木棍做好了架势。待人影快走到她这里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抡起了木棍抬脚转身就挥了出去。
“是你?!”等着邓璎娘转身来看清了来人以后,惊呼了一声,她挥出去的木棍已经来不及收起了。
好在来人并没有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挨打,可他仍躲闪地稍微迟了些,邓璎娘手里的木棍还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肩头上。
来人也没想到邓璎娘的手劲居然这么大,顿时肩头一阵钝痛,他耐不住抱着肩头蹲了下来。
“哎。”邓璎娘见状,连忙扔了手里的木棍,上前询问来人的情况。“你还好吧?”
“我无事。”
“你说说你,没事偷偷地跟在我身后干嘛?”邓璎娘扶他站起来。“幸好你没那么傻还知道让一让,万一我打坏你的头可如何是好?”
“方才你走在大路上,我记着你的话,不敢与你说话。”那人抬起头来,竟是永寿大长公主的死孙子——柳长郡。“见你进了巷子又不见了踪影,我才担心地追过来的。”
“我们这小县城,连地痞流氓我都是认识的,哪能出什么事情?”邓璎娘看着他,狠心说道。“你要是正记着我的话,就不该再来找我。我说过了,我家世低微配不上你。我当初从山上救你,不过是看前后无人,怕你伤势加重坏了腿,并不是图你回报我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我并不是想拿自己的婚事报答你。”柳长郡愣愣地看着邓璎娘说道。“我是真的心悦你的,我已经同和我母亲提起过了你。”
“什么?!”邓璎娘吓了一跳。
其实邓璎娘还不知道柳长郡的真实身份,从小到大她没进过几次帝都,她连永寿大长公主府的大门朝哪开也不知道。
只是瞧着柳长郡出众的容貌和谈吐,倒是和母亲口中父亲年轻时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只想着他是帝都中不知哪家的高门子弟。
邓璎娘虽然没有和弟弟们一样去上私塾,打小也是跟在父亲身后识字、读书的,知道什么是齐大非偶。
父亲和母亲何尝不是如此,若不是父亲坚持娶母亲为妻,也不会做了那么多年的县丞,空有能力却从来没有升迁的机会。但是好在父亲心宽,从不觉得日子过得不好。
“我不是骗你,当年我母亲家世同样低于我父亲,但我家长辈从不看重门第,照样允了我父亲和母亲的婚事。我母亲进门后,我祖母待她很好。”柳长郡看着邓璎娘面露狐疑之色,连忙解释道。“我同母亲说了你父亲的官职,她说只要你人好就足够了。祖母和父亲那里她去说,眼下祖母已经大半应了下来,只是我父亲不在帝都,回信还需些时日。”
“我可不信。”邓璎娘俯身捡起了方才搁下来的菜篮子,错过了柳长郡。“我还是那句话,我配不上你,你别再来找我了。”
邓璎娘说罢这句话,不等柳长郡开口,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结果第二日早上,邓家一家人正聚在一起吃早饭。
院门突然被人扣响。
“你们是什么人?”邓璎娘的父亲邓康上前打开了远门,就看见一个衣衫齐整的婆子站在自家门外。
还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即便邓康早已远离帝都权贵圈子多年,可他仍然一眼就认出了马车上的标示是出自永寿大长公主府的。
“邓县丞,我等是永寿大长公主府上的奴仆。”那婆子生得一张圆脸,很是亲和地和邓康说道。“永寿大长公主听闻您将长女教养得极好,而大长公主素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