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莺歌换了身翠绿色的衣裳,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不过这回她的脸色苍白,神色畏惧,显然被宋天华的样貌吓到,不由咽了咽口水,瑟瑟道:“宋公子,您找奴家?”
宋天华紧握双拳,满脸阴翳的走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神情冰冷,阴霾道:“说,是不是你弄得?”
莺歌惨白着脸使劲摇头,被他之言吓得魂不归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这房间唯有你我二人,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定是你,说不得你还有同伙,说……你的同伙呢?”宋天华气急之下,松开她的下巴,扣住她的脖子将其拖到门口,阴冷道:“再不说,我弄死你。”
莺歌脸色发红,眼睛瞪得贼大,喘不上气,唯有使劲全身力气拍打她:“疯子,疯子……”
宋二吓得脸色发白,一把抱住少爷的腰,焦急道:“少爷,您不能这样……会闹出人命的。”
宋天华怒声道:“滚开,老子今儿要弄死她。”
莺歌见他铁了心要弄死自己,唯有用两只手狠狠挠向他的脸,憋气道:“不……不是我,放开……我……”
宋二眼见少爷要弄死莺歌,毫无办法下,唯有大喊:“少爷,您想想老太君,想想国公爷,奴才求您了,千万别犯傻……”
宋天华身子一僵,慢慢放开她的脖子,莺歌一把推开他,身子一软栽倒在地上,拼命的大口喘气,适才他是真想杀了她,吓得神色惊恐不已,瑟瑟道:“宋少爷,我真的不知道……昨晚你与我芙蓉帐暖后一同睡下,我累的……什么也不知道……”‘奴家’二字再也说不出来。
宋天华瞥了她一眼,眸光慑人,冷冽道:“除了你,谁还能打开这屋子的门,莫不是他能穿墙而过?”
莺歌畏惧的身子直发颤,双手抱膝后,拼命摇头:“我真的睡下了,什么也不知道……”
宋二小心翼翼走上前,低声道:“少爷,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门口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若……若……后果不堪设想。”
宋天华眼神阴霾的看着莺歌,冰冷道:“不要被我发现,若是你动的手脚,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莺歌身子一抖,神色畏惧的点了点头。
宋二小声道:“少爷,您不能这般模样出去,不如……不如奴才出去弄个帷帽,可好?”
宋天华轻哼一声,随后垂下头慢慢思忖,待会儿回到府中,他该如何是好,即便磕头认错,想必曾祖母也不会轻饶他,倘若气急之下将他逐出府,又该如何是好,烦躁的摸了摸头,顿时咧嘴痛乎,适才没发觉,如今头上的戒疤让他脑袋阵阵发疼。
想及此,宋天华脸色扭曲,咬牙切齿道:“哪个找死之人敢这般对他,待他查到定要将其五马分尸,死后扔到乱葬岗喂狗,方能消他心头之气。”
出去后迅速回来的宋二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帷帽,小心的递给少爷,轻声道:“少爷,您将其带上,咱们好速速回府。”
“马车可在门外?”
宋二低声道:“适才奴才出去时,已结了账又找好马车,只待您下楼,咱们便可速速回府。”
宋天华带上帷帽,宋二打开门,推开门口围着的众人,主仆二人飞快出去,下至拐角处碰到一醉醺醺的男子,二人推搡间,醉酒的男人见他大白天这般遮遮掩掩,气愤之下抬头将他头上的帷帽拽下来,仅此一下 ,醉凤楼内的众人皆看清宋天华此时的模样,只见其成了光头,脑袋上点了戒疤,脸上更被莺歌挠的血迹斑斑,众人倒吸一口气,随后大笑道:“和尚!和尚来青楼嫖妓啦!”
“原来和尚也有六根不净的时候。”
“和尚也是男子,怎能不想软香温玉在怀。”
“也不知哪家寺院的和尚,哎呦,日后我可得告诉夫人,在不可去那家寺院凭白添香油钱,给了他们也是出来喝花酒。”
围观中的众人冷不丁道:“不对,那人看着好生眼熟?”
“看着是眼熟,他是……他是……”楼中的人顿了顿,大惊道:“安国公府的长子嫡孙宋天华。”
“他怎么成这样了?”
“没看见他脑顶的戒疤吗?许是出家了,又忍受不得每日诵经念佛,这不偷偷摸摸出来,寻红尘里娇滴滴的美人。”
“没听说宋家大少爷要出家?”
“这有什么?像他们这般出身高门大户的公子,终日无所事事,闲的没事出家寻个乐子被。”
“有理,有理,甚是有理。”
闻言,宋天华脸色铁青不已,眼神阴冷的看着那个醉醺醺的男子,指着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记着!”
酒鬼满脸通红,眼神迷茫,身子晃了晃打了个酒嗝,迷糊糊道:“有没有王法了,和尚来青楼寻乐子,还有理了……”显然醉的浑浑噩噩,听进耳里的话也不过三两句,醉醺醺搂着怀中的美人,踉踉跄跄的上楼了。
此言一出,众人跟着哈哈大笑。
宋二脸色发白,心急火燎道:“少爷,咱们还是快些出去吧,此地不宜多待。”
宋天华眼神环顾四周,适才每一张嘲笑他的面容,他都记在心里,日后……定让他们悔恨今日所作所为。
不顾得什么帷帽,主仆二人神色匆忙的走出去,上了一辆候在门口的马车,飞快离开。
隔壁茶楼,有一扇窗户微微透出一丝缝隙,豆包回过头,满脸坏笑道:“少爷,这次宋少爷怕是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魏廷茂饮了一杯茶,淡淡道:“与我何干。”再过不久,他便要去山西边疆,扫除土倭人,到时京城的一切是非都与他无关。
豆包鼓着腮帮子,嬉皮笑脸道:“少爷,您说刘家三少爷怎能这么狠,那可是他亲姐夫,竟让他这般颜面扫地,从此再也抬不起头。”
“你又皮紧了?”魏廷茂微微抬眼,眯了眯眼睛,冷冷道。
豆包屁股一紧,忙不迭摇头:“少爷,奴才这不是关心您吗?”摊上那样一个大舅哥,日后您怕是会成为一辈子的妻奴。
“在胡言乱语,这次便不罚你站立,而是拿鞭子抽你,知道吗?”
豆包委屈的撇了撇嘴,垂下头不再言语,他心中所思所想都是为了少爷,少爷怎对他如此无情。
魏廷茂淡淡道:“封口之事可有处置好?”
“少爷放心,奴才已将利害关系说与他听,他不敢透露一丝一毫,且他明日便要离开京城,日后在不回来,您就将心放进肚子里吧!”
“若出了任何差错,且看我如何收拾你。”
第136章 圈进和离